!”出租车大姐把百元大钞揣进兜里,心里熨帖得很,这趟不白拉。
青石板路覆着新雪,吱呀作响,他刻意绕开村口那株挂着红灯笼的老槐树,从野湖边上溜着小道进入。
野湖边的芦苇荡枯黄倒伏,雪粒在郑和湖面砸出细密的水涡。
路宽疑惑地发现墓前摆着干枯的野花,心道应是附近淳朴的村民随手敬献,没有太在意。
他从包里翻出把多功能瑞士军刀,重新在附近割了几支未冻僵的野蔷薇。
又用刀尖挑开冰层,连根掘出几株蔫头耷脑的雏菊,在郑和湖里涮净根茎上的泥浆,用报纸裹成花束。
紧接着掏出布帕跪着开始擦拭墓碑,去除着青石板上“曾文秀之墓“的刻痕里嵌着陈年青苔。
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显赫的身份,也忘却了自己的财富、地位、权力、名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儿子。
洒扫完毕,他从背包侧袋抽出一瓶白酒。
打开喝了一口,旋即把酒液呈弧线泼在墓周,雪地立刻洇出深色圆斑,像旧胶片上晕开的显影液。
双膝跪地磕头,第四次重重叩下,再抬头时,雪粒正落在睫毛上,融成水珠滚下来。
路宽起身拍了拍手,看着掌心的雪粒和混着泥土的冰碴子,思绪倏然间回到七岁那年的寒冬——
母亲手背的裂纹显影在记忆里,她攥着三毛钱电影票的手指,骨节也是这样嶙峋的质感。
似乎把心中最大的秘密同另一个人分享后,心底里涌现出的旧时记忆也更加真切了。
他一句话都没有讲,只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瓷砖照片,心中无比宁静。
奥运会、《历史的天空》、还有三个月即将到来的天崩地裂。。。
所有一切压在他肩头和心里的重担都得以被暂时卸下,世界在这一瞬间安静,他的呼吸仿佛和山岚的微风也达成默契。
从抵达野湖开始,这十几分钟不急不慢的动作,仿佛和这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