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他的每晚皆是如此,令他每晚从深夜熬至天明。
可只有那一晚,那一晚……
徐离陵嘴角弧度逐渐扩大,不吝以欣赏的目光凝视莺然,“这便是你三年前离开时留下的后手?难怪你身为鬼修,却被收入曜境。有此心机,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鬼仙。”
“你……”
莺然没有因这番夸赞而喜悦,只意识到,他完全不信她的一言一行,不信她会为他着想。
自然,也不可能因她的话脱离魔道。
她无可奈何,气恼得不想再同他多说。但想到千年后的怀真,又攥紧了拳头,“行,既然如此,你说吧,要如何才肯放过墨意居。”
徐离陵悠闲地道:“被拆穿也保持伪装的身份,是一种美德。但和我谈条件,不该是这种态度。”
莺然咬牙:“请问,您想要玄道用什么来交换墨意居弟子的性命?”
徐离陵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
按往常,他该感到有趣。然而没有,他突然觉得乏味。
他合眼,闭目养神,慵懒道:“想要我放了墨意居所有人,不可能。曜境想要保的,应该只有段玉山。”
确实如此。
任务说段玉山一定要保,其他人不作要求。
尽量救下所有人,是莺然的想法。
不只是为那些人,亦是为怀真少造杀孽。
莺然想着千年后的夫君,想着那曾因孩童哭喊,便拖着伤体反身救人的少年,深吸口气。
她尽量保持平和:“怎样才能救下所有人,一并开条件吧。”
她私下里同神女道:“曜境是不是有魔中奸细?”
神女:“怎么了?”
莺然:“魔道这边,竟知道你们一定要保的是段玉山。”
神女:“应该是魔道很清楚,段玉山乃玄道儒门栋梁。他若惨死魔道手中,对玄道儒门会是莫大的打击。若圣魔拿段玉山炼制对付玄道儒门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