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此行珍重。”
净霖会意,转身去了。
霜露沾衣,苍霁小病初愈,闷着湿袍浑身不舒坦。他已经连日不曾入水现过形,故而此刻蹲在木桩之上,寻着蚂蚁撒气。蚂蚁倒罢了,只是他小指间还绕着一线,牵着一只石头小人,正闷头蹲在他对面戳蚂蚁。
两只戳得蚂蚁巢塌城崩,四下散开。石头草冠湿润,满手的泥无处擦拭,只能抬头呆呆地请示苍霁。
苍霁搭着手,晃了晃小指。石头便跳过蚂蚁,爬上苍霁的木桩。苍霁摸了遍胸口,没舍得用净霖的那条,而是拽出条不知压了多久的丝帕,也不知是谁给的,显得皱巴巴,上边还绣着双蝶穿花。他用这帕子给石头擦了手,见石头不住地扶草冠,索性把帕子折了几折,绕着石头的小脑袋,压着草冠系了个结。石头戴着帕巾,跟个小贼似的。
苍霁没忍住,放声嘲笑。石头晃着头,见草冠确实不掉了,也不恼,反而挺喜欢。
苍霁抬首见净霖牵马而立,便起身跳下木桩,说:“这便动身了吗?”
净霖将一匹马给了他,说:“此刻疾策,傍晚时还能赶到青浦城。”说罢又瞥石头一眼,“精怪爱惹事,丢了吧。”
“何必与小孩子见识?”苍霁上马,将石头塞进胸口,只露出脑袋。他说,“我盯着它,必不叫它胡闹。”
净霖皱着眉与石头对视,片刻后翻身上马,似是对石头很不耐烦。
“你怎么招惹他了?”苍霁笑,对着石头吹了吹,“抓稳了,我带你玩儿。”
青浦城与玄阳城相距不远,但其间有三山阻拦,绕过去且须费些时候。净霖本沿马道而行,谁知夜间暴雨,竟然冲垮了道路,阻碍了一日。次日大雨不停,他们只得从山中翻越,直接去往玄阳城。
山路蜿蜒,两人冒雨而行,迤逦向前。山间湿滑难行,这马到底不能生翼飞天,他们便只能下马暂寻个避雨处。
净霖衣衫随时可干,苍霁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