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黔州刺史冷鸣贬为端州长史,晃州刺史彭于云罢官……
李明行从丞相府中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在仆人的掺扶下吃力地踏进车内,回望了一下府门前那对红灯笼,风雪中变得朦胧不清。李明行无声地叹了口气,车帘垂下,马车缓缓地启动。
与韦相的交谈让李明行很失望,韦家已经彻底地站在了天子那边。难道天子将公主下嫁给韦相之孙,就让这个精明的老头丧失了判断能力吗,难道不知道天子已经举起了刀,要向世家动手了吗?
李家以自己的官阶最高,从三品上,此次从司农寺卿转任太仆寺卿看似是平调,其实是暗降,司农寺“掌邦国仓储委积之政令,总上林、太仓、钩盾、导官四署与诸监之官属”,可谓位高权重,再看太仆寺除了寺卿也是从三品上外,就是替天子管管马。
看来是因为明益弹劾清仗一事彻底触怒了天子,明益想和魏超怀争夺御史大夫之职看来是没戏了,虽然天子说不处罚明益,但这种软刀子割肉更为痛苦,过年时自己看到明益消瘦了不少,看来要找个机会让明益到州府转当地方官了。
如此一来,京中李家的势力太单薄了,十个世家中李家在京城的基础最为孱弱,李明行的眉头紧锁,如果任由天子处治,不用十年李家恐怕就要从十大世家中消失了。
李明行猛一跺腿,马夫以为他要停车,连忙拉住马。李明行醒悟过来,让车夫继续前行,他已经下令决心,哪怕是大伤元气,也要拉几个同盟,保住李家的世家身份。
韦义深站在东书院门前看着李明行失落地离开,他知道韦家和李家之间已经生成了一道无法弥补的隔阂。背着手在院中缓缓地踱着,甬道上的雪被清扫得很干净,檐下挂着的灯笼映照着屋顶的白雪,发出晕黄的反光,透出几分暖意。
并非自己不想拉李家一把,李明行没有看到天子对付世家的决心,如果自己站出来替李家说话,不但会失去天子的信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