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肆意地摆在上面,背靠着榻围,眼帘低垂,似是在沉思。
惯来礼仪整肃的人这会坐姿却是随性得跟个市井匹夫一般,令嘉惊了惊,然后才说道:“母后旧疾复发了,说是午膳时不小心多用了水鲜。”
说是这么说,但令嘉却觉得的真正的引子大约是眼前这人。
萧彻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猛地握成拳,不过很快,又松了下去。
他睁眼,说道:“你自己去吧。”
……
令嘉匆匆赶往皇后居住的庆和殿。
在公孙皇后寝间外面撞上了皇后的心腹阮女官。
阮女官在令嘉身后扫了一圈,没见到萧彻的身影,目现愤懑。
令嘉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肯开口。
——才智浅薄如她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借口才能解释萧彻这会没过来这个事。
好在阮女官并未追问,敛下神色,领着令嘉往内间走去。
寝间里,朱红的帘帐半垂,背靠榻围坐在榻上的皇后正拿着一张帕子掩嘴低咳。咳声断断续续,但都被压得极低。
好一会之后,皇后才平复下咳声,放下帕子。
她见到令嘉,清润的眸中有微澜起,不过转瞬即平。
“阿阮你……”她叹息了一声,
阮女官跪倒在地,低声道:“是奴婢自作主张。”
公孙皇后摆了摆手,“也罢,你先下去吧。”
阮女官退下后,公孙皇后说道:“不过小疾,过两日就好。原不想小题……咳咳……大做,谁知道阿阮自作主张,报到你们熙和殿,叫你见笑了。”
短短一句话,硬是被间入的咳声断成两截。
“不过,你来了也正好。”
公孙皇后朝令嘉招了招手。
令嘉上前坐到榻边。
公孙皇后目光在令嘉身上划过,她的目光像是一汪温暖春水,遇之百骸则生暖融之意,正和她儿子相反。
她牵过令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