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萧彻命令道:“福寿,赶他走。”
萧彻自是不惧这一只小猫,可是“能喜欢我的福寿”这个标准犹在耳边,他不好下死手,竟真叫这只凶性忽发的猫赶出了内室。
出了房间,他看着手上不经意被抓出的两道挠痕,面上除了恼怒之外,还有几分悻悻然:方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拿宽袖掩好手上的爪痕,萧彻转身正要离开,忽地脚步蹲下。
方才她说的全是她娘的标准,却没说她自己的。
萧彻返身回到内室,却见方才还气势十足的女人坐在榻边,螓首低垂,眉心微蹙,目光怅然。
有一瞬间,萧彻在她身上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
这位人前总是轻颦浅笑的皇后,总会在人后流露出忧伤的神色。
萧彻不解。
他的妻子人生顺遂,肆意任性,一身被她娘娇惯出来的毛病,纵使对着她身份尊贵的丈夫都是不假辞色,如何会有着和他那个隐忍的母亲一样无声的忧伤。
“嫁给我,你就这么不愿?”
令嘉抬首,看向忽然折返的男人——她父亲为她挑选的丈夫,忽地笑了笑,笑里全是凉意。
“是不愿。”
萧彻神色晦暗。
“只是——这不愿与殿下本身无关。”
令嘉挽起鬓间散发,眉眼一派沉凝。
“从小到大,我都是我娘最疼爱的孩子。并非因为我有多乖巧听话,只是因为我是女孩,是唯一一个安全的孩子。我娘其实一直希望最少能留下一个孩子在身边,或从文,或从商,哪怕像小二郎那般做个纨绔子弟也好,只要远离沙场就好。只可惜我爹不愿,他说傅家门庭稀薄,正需子弟奋力,于是我六位兄长,除了大哥早夭,二哥循制留于京中,其余全都身赴戎场。十年前,四哥、五哥战死的消息传来时,我娘大病一场,险些没能熬过去。”
十年前,大安八年,北狄汗王耶律尧逝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