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的礼以贵以重,二流的礼予人所需,一流的礼应人所欲……”
令嘉读之,不禁蹙眉。
明炤的建议不能说没有道理——如果没碰上萧彻这种不差贵重,无有所需,所欲难明,偏偏还因为身份叫人避不开的,合该被扔到寺庙观宇隔断红尘省得给人添麻烦的讨厌家伙的话。
所幸,明炤这个贴心侄子似是早有所料,在信末又添了一句:“……以上建言适用于燕王以外所有人,如果小姑姑你想要不开非要给这一位送礼,那就由着小姑姑你的心意随便来吧,反正对他都没差。”
令嘉眯了眯眼,在心中默默给明炤记了一笔。
没有给出有用的意见也叫算了,居然还好意思胡乱猜测她送礼的对象,更可恨的是他还猜对了……
呵!
既然明炤也说了随便,令嘉略略思量了下,也就真的照着最不费思量的法子随意了。
——妻子给丈夫赠礼嘛,最常规也是最安全的也就只有绣活了。
因着令嘉方才病愈,萧彻看她看得紧,整日里大半时间都和她一起,所以在令嘉拿起绣棚没多久,就叫萧彻撞见了。
“七娘这是在做的什么?”他按捺住惊喜的情绪,镇定地问道。
“香囊。”
“给谁做的?”佩帏以寄衷情,欢喜有些按捺不住了。
令嘉瞥见他唇角藏不住的弧度,忽起促狭之意,一本正经道:“给我六哥做的,他嫌弃配饰女气从不肯用,我偏要煞煞他的性子。”
萧彻笑意滞了滞,但不过片刻,他便从失望中回过神来,诚恳建言道:“六郎此前从来不用配饰,忽然用了香囊,叫别家女郎看到了,误会了六郎,岂不可惜?”
令嘉手上动作停了停,沉吟道:“说的有道理……那就做给明炤吧,这小子已是成婚,不差妻子,也不怕误会。”
萧彻反应极快,“正因为他有了妻子,你才不好越俎代庖,反叫你那侄媳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