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去后,就再不曾去过这法相寺了。而令嘉本也对泥塑木雕的神佛无感,没了张氏的要求,自然不会再来。
直至今日。
隔了十多年的光阴,法相寺大红色的院墙依旧光鲜,它正殿前那两株百年银杏挺拔如故,冠盖满院。
只是因着令嘉的到来,原来人迹密布的正殿被清场,现下清净得只剩几个侍奉的小沙弥。
令嘉给正殿中央垂着眉眼,满脸慈悲色的佛像敬香后,有小沙弥为令嘉递上签筒,她摇摇头拒了签筒,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空念了几句,俯身拜了拜,才站起身。
她同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段英道:“既然都肯来法相寺了,怎么也敬柱香吧。”
她装聋作哑了这些时日,终是不甘心,以上香拜佛的名义把人从西山别院请了出来。所幸,段老夫人窥出了战时的风声,卖了她一个面子,让她请走了人。
被半软半硬地请出别院的段英十分淡定,她仰头看了那佛像对视一眼后,道:“不了,似我这等心不诚的人,敬了也是不敬。”
令嘉蹙起眉:“大郎过两日就要动身了,你倒是一点都不挂念。”
段英神色淡淡地说道:“我的挂念既不能作刀刃,替他斩敌阵前,也不能作盔甲,护他于刀兵之下,既如此,挂念了又有何用?”
令嘉面露愠色道:“你的挂念至少能叫大郎心里熨帖些,不至于到了战场上还要为了家中的那点琐事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