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徵这样一直与政务与公文打交道的人来说,这种方式反倒更加清晰更加锐利,让他从原本发自于情绪的感知中一下子就跳了出来,进入到了理性思考的范畴,并且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悚然而惊。
他听得非常认真,恨不得现在这儿就有笔,能让他立刻把这种逻辑与感受写下来,赶紧寄往长安去。
而对周自衡来说,用数学来衡量事物,则是本能。他炫技式的用数字来分析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为了让现在的朝廷上层能够重视农业。他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皇帝的肱股之臣!而想要振兴农业,靠他自己一个人显然是白日做梦。
魏徵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里,喃喃道:“那普通的农家呢?”
周自衡耸耸肩,认为他们即使好也好得有限:“他们要交地租地税、调、庸,还要留一部分做种子。而且,他们的事务也更杂,要种麻种桑,还要纺麻纺纱……”
魏徵叹口气,肯定了他之前的话:“所以,三石是远远不够的。”
昨日的喜悦似乎一下子就淡去了。
他看向周自衡,眼里有着亮光:“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已有对策。周十三郎,三石,是你的极限吗?”
魏徵问的这个问题,周自衡曾经与徐清麦聊过。
“四石!”他笃定的说道,“以甲字屯为例,风调雨顺的话,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极限就是四石。”
四石,也不过就是四百斤而已。在没有更好的种子之前,这已经是这边的亩产能达到的极限了。
魏徵颔首,知道他没有夸大其词。
他站住,转向周自衡,没有再纠结这个数字,而是温和的问道:“那你可知,我这次来江宁县,是为何?”
周自衡眨了眨眼,装糊涂:“自是为了平抚天下。”
魏徵摇摇头,坦诚的告诉他:“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魏某正是为了江东犁而来。司农寺卿崔善为崔公已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