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往这边来了。”宫门外,她看见杨坚的轿撵在裴矩身边短暂的停留片刻,已进入内廷。
伽罗点了点头:“知道了,备下热酒吧。”“是。”杨坚整整满了一个月,多半夜里都见不到人,每每她睡下,旁边的被褥还是冷的,到她清晨醒来,被褥有凹下去的痕迹,可那边的温度还是冰凉的。
连阿广听乳母说也是很迟了才赶着去看一次,偶尔遇到阿广半夜醒来喝奶,他定是搂着儿子能乐上半天。此刻他回来,可见是有事了。伽罗拢好斗篷,坐在胡上,小儿咂巴着嘴巴,在大红色的襁褓内睡得满脸通红。
将近半月后,他褪去了黄疸,整个似从牛乳中泡出来一样,软绵白甜的,可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很是会长,有她的杏眼,有杨坚挺直的鼻梁,还有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儿。这样的孩子,太过好的容貌,只怕以后不能御下。
她想着,摸上阿广的小脸,阿广皱了眉又好脾气的睡着了。木门从外被拉开,宫人们已经急是熟练的没有拉出声音,连那一点点的动响都没有,只是唯恐惊扰了里面那个小儿酣睡。阿广是幸福的,有一个疼爱他的父亲。
杨坚披着毛领深灰色斗篷而入,带进了外面的冷汗之气,他直走而来,低头仔细盯了小儿一眼,笑嘻嘻的要摸上他的脸,还没靠近阿广已经冷的打了个哆嗦。伽罗握住了他的手:“别冻着他。”杨坚看去,笑着轻轻拽住。“我去洗手。”他说。
华裳带了人端着盘和一应的洗漱用品,跪在地上。杨坚的手因常年拿刀的缘故,一到冬日就长了厚厚的茧子,还有冻疮。这两样东西在一起简直就是灾难。必须把厚茧除下才能上药。“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她看他洗完手,递过去一块热毛巾。他接过,擦拭着双手,看了她一眼坐下,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有事。”说着喝了一口热茶,似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的一皱,目光停在不远处的插花上。“伽罗,正月初十是周静帝的四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