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挤挤眼睛,低声道:“怕碰见乐安公主。何况如今情形,凡事还需仰仗皇上殿下,我可不敢生事。没有殿下允准,我还是在屋中安静抄书。表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殿下吩咐过,你是客居在此,公主已回宫了,不必担心。”虞世基起身,笑道:“出去散散心,我来护驾。”
伽罗依言,带了华裳在侧,随他出去。
两人自回京后甚少见面,虞世基昨日才去过独孤家,将近况说了,忽而叹气,“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近来行事,嗐!老太爷在西梁生死未卜,大舅父和二舅父又被问罪,她想借着独孤信的势力挽回颓势,竟打算将你二姐许给徐坚。”
“徐坚?”伽罗顿住脚步,“你没听错?”
“是他。去年徐坚丧妻,颇消沉了一阵。独孤信有意给他续弦,老夫人得知,便动了心思。昨日见着你二姐,她哭得可怜,不肯答应,老夫人只责骂她没有孝心,不肯为长辈分忧。”
“哪能这般分忧!二姐才十六岁,那徐坚已三十二岁了!且不说继室的身份,那徐坚的品行受人指摘,连我都听说了。二姐性情傲气,恐怕是宁可嫁入蓬门荜户有才德的人,也不肯跟徐坚。”伽罗恨声,“何况独孤信父子又不傻,难道二姐续了弦,他就肯搭救两位伯父?长姐是独孤信明媒正娶的儿媳,也没见独孤信搭救独孤家。”
“是这道理没错。”虞世基颔首,“独孤信自身难保,哪会帮旁人。”
“老夫人这是病急乱投医,却为难了二姐。”伽罗不满。
住在京城的那两年,她被老太爷和老夫人不喜,两位伯父伯母对她自然冷淡。长姐自居侯府嫡长女,向来不爱搭理她,唯有二姐独孤婎肯常来看她,说话解闷。
两位伯父落难固然令人心焦,若要设法搭救,本该两位伯母出力。
将二姐独孤婎嫁给徐坚做继室,能有何用处?
不说徐家未必答应,以独孤婎的性子,怕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