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发现他不会说话,黑暗里谁也不认识谁,于是对面给了他几巴掌,骑着三轮车又跑了。
他麻木地捡回纸人,挑起担子,贴着墙根继续走。焦棠躺在筐里,一颠一颠看上面男人的硬胡茬,还有后脖子两道新结的痂,心想,这人的苦是吃不完了。
刚这么想,一人一挑子绕到大路,灯也强烈起来,他顾着看左边灯,忘了右边连年翻修的路面已经修好了,路障没了,有一辆大卡车正在拐弯。
大卡车擦着他跟前过,停下来跟他道歉,好声好气的走了留下两百块钱。钱还没揣热,隔壁马路下来几个人,将他一顿搜身,搜走了。
焦棠以为这群人欺凌弱小,对方却抢白道:“你租的房子超过几天了,你自己算算,四十天。你不是要请律师,不是要告法院?去啊。”
男人憋屈地鞠躬,然后把纸人都给拾掇回去,这次是再没顾上前后左右了,一溜烟爬上楼,躺在床上不吭声。
半天不声响,一声响就闹出大动作。焦棠看他冲出阳台,爬上栏杆,这儿是五楼,跳下去只会发生一种概率事件。
就着凉风吹细雪,焦棠忽然发现,外边下初雪了。男人也发现了,一个冷颤刷遍全身,他蹑手蹑脚地爬下来,然后又不吭声,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自来水,又躺回床上。
焦棠伸手将五根支条从关节处抽出来,勾住竹筐跃到地面,薄薄一片纸一路爬,爬过墙壁凹凹凸凸、用刀片凿刻的字——伍烨生右耳朵听不见,伍烨生是废物……
她攀爬的目标是伍烨生养的一株花。山鼎囚魂当然也需造分墓,墓在土下,通观整个屋子,唯有这株花栽在土上,盆能当骨瓮,她断定通道就在里面。
她在坠落时候已经紧咬舌根,因此没被邱老道分裂魂体,从盆下就能全身而退。
这盆仙客花团锦簇,叶子厚密堆成一块弹床,焦棠一口气在上面蹦跳,顺上花杆,观测土中情况,担心邱老道设“鼎中鼎”的陷阱,山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