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世家公子,竟然做起了媒婆的事。”
“我是真替你着想。”荀舫严肃地道。
温屿正想说话,突然,荀舫鬼鬼祟祟拿着眼角偷瞄过来,飞快地垂下眼睑,然后再偷瞄,看上去纯情羞涩又情不自禁。
“鸡蛋郎便是这般偷窥你,我学得可像?”荀舫忍笑问道。
“呸!”温屿气极反笑,腾出手打他:“你少诋毁别人。”
荀舫挨了一巴掌,连眼皮都不眨,正色道:“温屿,我是男人。男人的那点小心思,我就是眼瞎了,也一清二楚。”
“哦,我是女人,的确不懂男人的小心思,你说来听听。”温屿装若无意说着,朝门外走去。
荀舫负手跟在她身后,道:“你别想套我话......套话也无妨,我且告诉你便是。男人娶妻,看重家族门楣,喜权衡利弊。且直白些,便是重利,与做买卖并无区别,郎君书读得如何,未来前程,祖父父亲官居几品。小娘子父兄身份,官衔,这些在议亲时,皆要明明白白,出自何家何府,要在婚书中写明。”
“门当户对,看得太透彻就没意思了。”温屿扬了扬眉,道。
“看得清楚明白会觉着没劲,总比稀里糊涂的傻蛋要强。”
荀舫笑了声,继续道:“娶妻如此,纳妾便是看颜色了。其实妻也看颜色,可惜碍于规矩礼法,始终不得痛快。鸡蛋郎虽没说,他也是这般的心思。那个媒婆介绍的小娘子,称她擅长茶饭。贤惠。这些是婆母对儿媳的赞美,并非丈夫男人。你有铺子,生得有几分颜色,正值落难时。若换做以前的温氏,你觉着,两人可会已经眉来眼去了?”
“你怎地将人看得那般坏?”温屿皱眉嫌弃,反问道:“你呢,只管说别人,你的妻妾,你也这般看他们?”
“我还未娶妻。”荀舫答了句,道:“你也别问我的妾室,我一并告诉你,我没看上的人。因为我并非寻常男子,岂能与庸碌众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