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朝廷赈济灾民肯定是好事,担心百姓买不起布,就投放布将布价拉下来,无论怎样听都合情合理。”
“温东家以为的不合理之处呢?”林裕和也露出了微笑,靠在椅背中,目光灼灼望着她。
“我不敢妄议朝政,毕竟朝臣大官们都是聪明人,见多识广,也不是第一次做赈灾之事,对会发生的各种情形都会考虑周全。”
温屿见林裕和作势恭听,脸上的笑容越愈发浓。温屿虽不心虚,想着他到底主动借自己银子,又是聪明人心知肚明,于是不再绕着弯子说废话。
“朝廷究竟向明州府征收多少的布税,收取上来的布,从两地运到凉州安宁的花销,要多少成本?这笔钱,由谁承担?朝廷将布投放出去平抑布价,究竟是如何投放之法?按理说,既然是赈济,这布就不该收钱,而是发放给灾民才是。既然是卖,收到的钱归谁?”
林裕和双眸闪亮,不由自主坐正身子,微微前倾很是专注地道:“照着朝廷户部的文书,明州府需要缴纳的葛麻布共八千匹,毛料两百匹。府衙孙知府将我叫去,让布行缴纳葛麻布八千匹,毛料五百匹,绸缎两百匹。”
多出来的三百匹毛料,两百匹绸缎,就是府衙从中的获利。
毛料的价钱昂贵,明州府的羊不多,羊毛多来自北地。路途遥远成本高,织出来的毛料价钱,远比北地贵,一匹布大致在四两银子起。
朝廷从明州府征收毛料,与孙知府再多索取的毛料丝绸是一样的道理。
明州府富裕,商人拿出来虽会心疼,但出得起,不至于闹事。
姓孙的他们还看不起葛麻,偏要贵重的毛料丝绸!
“收取的布,交由漕工运输。这笔费用,也要由明州府出,从其他行当收取。像是你的巧绣坊,只怕也要出钱。”
温屿脸一黑,暗自骂了句。
林裕和看到她瞬间拉下来的脸色,忍着笑继续道:“朝廷将布匹交由凉州安宁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