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温屿望着天色,回屋去拿伞与家什图样。
“你不累了?”荀舫正在赶着画画,见温屿拿着伞准备出门,戏谑着问道。
“我去选布料,顺道将家什定下来。”
温屿一边撑伞,一边对荀舫道:“我可能要迟些回来。”
“行,你在外小心。”荀舫看了她一眼,叮嘱道。
温屿朝他摆摆手,撑开伞出门,赁了驴车来到裕和布庄,林裕和恰好从染坊带了新布过来。
“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林裕和打量着温屿,见她脸色泛白,看上去无精打采,不禁关心问道。
“睡得少了些,多睡一会就好了。”温屿答道,目不转睛盯着柜台上的新布。
红橙黄绿蓝靛紫,挨挨挤挤整齐排着,简直比彩虹都要美。
温屿指着松花绿的暗云纹锦,问道:“这种颜色的布料可有素锦?”
“你要素锦?”林裕和问了句,很快笑着道:“你又有新买卖了?”
“汤七娘子来过绣坊。”温屿大约说了,说笑道:“其实各种织花布料,是绣坊的天敌。”
织布中本身织出花纹样式,绣花就难了。要与原来的花样不冲突,又要锦上添花画龙点睛,绣娘的手艺倒成了其次,最考验功夫的还是花样。
而且在温屿看来,纺机织造出来的花纹,针脚肯定比绣娘的细密均匀。但是,远没有绣出来的鲜活有灵气。
林裕和也笑,“世人都喜欢织锦,越精细繁复越贵重。没法子,只能委屈绣坊了。你要的素锦也有,普通些的只要五六两一匹,贵重的素锦每寸经纬密度必须百根起,密不荣针。织造起来也缓慢麻烦,用提花机慢慢织造,一匹要耗费近月余。此种素锦价钱昂贵,一匹要十五两银子起,差不多的价钱,可以买一匹织锦。官员大儒等用来做衣衫,显得庄重,其余多用于书画装裱,用量少,织造得也少。”
汤七娘子只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