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
温屿如以前那样前去赴宴,指点夫人娘子们的装扮,教绣坊绣庄如何画花样,如何根据客人的外貌,身高,体型,气质等做适合她们的衣衫。
在喧嚣喜庆中,内侍省张都知被抄家问斩,沈白卿等亲信则从内侍省消失,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
新科进士庆贺之后,便是派官。
这天荀舫从吏部回来,温屿没有出门,摆了案几椅子,在石榴树下画花样。
暮春时节,京城的太阳还不算炙热,石榴树上挂着累累花骨朵。露出橙黄的一角,像是一只只小巧,迫不及待张开的喇叭,鲜艳夺目。
“回来了。”温屿抬头看了荀舫一眼,与他打了声招呼,埋头继续忙碌。
荀舫嗯了一声,走过去坐下来。林伯送了茶水过来,荀舫抬眼看了看他,突然道:“林伯,你这段时日辛苦了,坐吧。”
林伯愣了下,哎哎两声,手足无措在旁边的小杌子上坐下,守着煮茶的小炉。
“你与陈婶家乡在何处,可还有别的亲戚?”荀舫问道。
林伯与陈婶子有一儿一女,儿子七八岁生了一场病去了,女儿嫁了人,后来生产时,一尸两命。
夫妻俩家在京郊,因着雪灾遭难,逃荒到了京城。家乡父母兄妹早不在了,只剩下夫妻俩相依为命。
林伯将身世说了,说到伤心处,他也没有落泪,眼眶微微泛红,像是早已习惯,变得麻木了。
温屿在一旁听着,手上握着的笔,颜料已经干涸,原本的赤红,仿佛血凝固之后,变成暗沉的朱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荀舫没再多问,神色寻常说道。
林伯起身退下,荀舫看向温屿手上的笔,伸手取下放在砚台上。茶盏的茶水凉了,提壶重新给她斟了一盏。
“吏部的派官令下来了,我领了翰林学士院翰林学士的差事。”荀舫说道。
大周的翰林院与后世所知不同,分为翰林学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