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捞他那逆子,才发现那事竟是肃王当庭胡诌的。
而他竟就这么信了,简直老脸丢尽。
同僚低声提醒,“许兄慎言,旁的不说,难道许兄将忘了那巫蛊案?当年险些查封东宫的丁大人可还好端端在朝中。”
“王上筹谋颇深,今日所为,定然有他的道理,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免得引火烧身。”
许则安这才想起丁放那事,能容得下这个大的“仇人”在宫里,可见天子深谙适时蛰伏、伺机而动之道。
他环视四周低声道,“多谢柳兄提醒,幸而如今风波都在中书省,你我暂且可得安枕。”
话到此处,同僚接着问出心中所想,“许兄以为,王上究竟要弹压肃王还是襄王?”
许则安踌躇道,“坐山观虎斗也未可知。”
那同僚跟着叹一句,“若王上真有此心,我等全力助襄王去斗便是,当年先帝不也是这么看着太子和几位王爷相争。赢下来的,便是新朝之肱骨,比如那文侯。”
许则安颔首表示认同,但,“襄王将政事理得倒没出什么乱子,可骨子里软弱不知变通,只能盼着梁大人多多指点。”
他二人对视一眼,没点破二人皆知的事实,若襄王临朝,梁有章只会比周阁老更得重用。
此时正是明月上中天,清辉漫拢之下,他们议论的天子刚在九安行宫下御辇。
南荣宸松开裴濯的小臂,走向院落里的浅塘,此时还不到夏日,荷花还没露头,水中映着一轮圆月和他的影子。
他撩起袖子在浅塘中捞月亮,搅得碧波荡漾,再也不能映出他的脸。
“表兄不与孤同乐?”
李昌远拱手应下,话里带着亵玩之意,“臣自当随行护卫,不过王上领着裴濯同往,是要他同享温柔乡还是…承欢盈月泉?”
南荣宸略一思忖就应下,“表兄说得在理,美人多有脾性,免得惹她们不快。裴濯就在外头候着。”
裴濯颔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