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甲均为临越学子,南梁学子竟无一人登科,气愤之下当街拦住正在游街受贺的举子队伍。
看来是上辈子的科举之案提前了。
*钦天殿境止门内侧的厢房中,萧元倾按规制穿一身绯红官袍前来面圣,执笔端坐案前,挥毫之间笔下矫若游龙,与官袍上团绣的白鹤遥遥相对。
杜桓在他身后看得十分佩服,天知道他小时候因为一手烂字挨过多少手板。
萧元倾竭力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笔下的奏报上,却怎么也压不下入镜止门以来愈加清晰的话声——
“孤与老师恩义全消,仇隙更是没有。”
“可孤看不上…”
写到“丁放”二字,他不受控地想到不该属于他的记忆:
南荣宸端坐御座之上,脸上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意气风发,“孤很高兴,能见老师的私心。”
大半篇折子下来,有胀痛从右肩传来,他不得不暂时搁笔。
他曾试过强行忍着捱过去,最后的结果是,整条手臂都会知觉全无。
当日太医曾委婉断言,他这右臂日后无法恢复如初,不能长久提笔。
南荣宸也不会再唤他老师。
文侯在含元殿受了肃王一箭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杜桓也听说过,只觉得惋惜,斟酌着宽慰一句,“文侯不必着急,王上正同神使在池塘边喂鱼,想来有空闲。”
南荣显目无法纪、仗势欺人,总有一日王上会动手收拾他。
萧元倾没被宽慰到,低头看着笔上被墨染黑的狼毫,从前南荣宸惯爱与他一同喂鱼。
他再度提笔,把殷殷解释揉进奏折中。
南荣宸说他脏他都认下,从他母亲烧死在废弃佛弥寺的古钟之内,化成一把灰飘到他衣袍上,他就再也无法干净地活下去。
他母亲是南梁旧民,是萧家微不足道的妾婢,本来入不了上京大人物的眼。
可他是萧家庶子,又不知天高地厚地非要读书听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