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不去的,当时我爹硬逼着我退亲,手腕粗的棍子砸在我身上,满口都是血,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但你看,我现在过得好好的,每天都很开心。”
他知道李青辞心里有个惦记的人,那人走了,估计是不回来了。
李青辞没说话,抬手掩面。
韩水谚给他盖好被子:“没事的,好好睡一觉,日子长了就好了。”
李青辞低低嗯了一声。
韩水谚离开了。
李青辞伸手捞过枕畔的毯子捂在脸上,毯子不洇水,流出来的水珠只能顺着脸颊往下淌,等流到下巴滴到脖子里,只余一片寒凉。
……
屋外下起四指深的雪,又在太阳的照耀下逐渐化去。
李青辞提着包袱进城,把抄好的书放在柜台:“张掌柜,以后我不抄书了。”
张掌柜笑了笑,神情有些感伤,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他数好银子递给李青辞,玩笑道:“多亏了你,我这书肆生意好了不少,旁人都传,在我这抄书能抄出一个举人大老爷!”
李青辞抿嘴一笑,赞同道:“此话不假,多谢您。”
张掌柜又掏出五个铜板递给他:“拿着买俩鸡蛋吃,这看着你一年比一年瘦。”
身为举人肯定不缺这五个铜板,来给李青辞送礼的豪绅,出手最低都是五十两银子。
李青辞还是欢喜地接过来,认真道谢,一如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小少年。
只不过,如今青年的眉宇间总拢着一股散不去的郁色。
李青辞一个人在街上闲散走着,想着添置些东西,在路上用。
“李老爷!”
一声呼喊响在身后,李青辞转身回看。
孙掌柜笑着作揖:“李老爷安好,这个月您一直没来,现下已是月末,您的告示还印吗?我好提前准备纸张。”
李青辞扣住腕上的珠串,默了默,他摇头:“不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