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要早起上衙,得睡觉了。
躺下翻了七八次身,头疼欲裂,困意汹涌,却依旧没睡过去。
又一次翻身,李青辞平躺着,伸手搭在额上。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人一走,得几天睡不好觉。
什么时候能习以为常。
什么时候能做到麻木。
李青辞蜷缩着身子,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半梦半醒,外间响起脚步声,又该起了。
李青辞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在车上吃完早饭后,短短眯了一会儿,出了城,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到帐篷里,照例寒暄一番,李青辞随着人视察河道疏浚进度。
晌午。
他来到大锅饭前。
锅里飘着油花,大勺翻动时,能看见零星肉沫。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菜里竟然舍得放油!”
“可不是,我还瞧见肉了呢!”
“这次衙门真是出了血本!”
“……”
几人嘻嘻哈哈,说着闲话。
李青辞缀在最后面,等人都走了,他过去打饭。
打饭的衙役见他穿着官服,又神色郁郁,不由得心惊肉跳,轻声问:“这位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李青辞道:“我来打饭。”
“啊?!”衙役看着锅里剩下的残渣,没敢真给他打饭,讪笑道,“大人你走错地方了,您吃饭的地方在那!”
衙役指了指帐篷。
李青辞道:“我以后就和夫役一块吃饭。”
衙役紧张地吞咽,纠结许久,到底没敢真给他吃饭渣。
他从一旁板子下拿出一个陶罐,从里头舀了满满登登的两勺菜搁进李青辞碗里,菜里掺杂着不少肉片。衙役一脸笑容:“这是留给巡逻衙役的饭,大人,您放心吃,都是干净的,”
李青辞抬眼看他,笑了笑没说话。
他从筐里拿了一个糠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