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放虽然家中有钱有势,但毕竟不是拓跋焘或崔浩那样出自世族的子弟,所以并不知道那些金器上的徽记代表着什么,只以为是李顺家的特殊标记,就和袁家有时候也给器具打上烙印一样。
可正因为他这么想,袁放觉得李顺实在太有钱了,能随手为了一个不知道成不成的主意就能掏这么多……
看来跟着不同的主子真是待遇都不一样啊。
每个月月度还不够塞牙缝的袁放恶狠狠地磨牙。
“现在怎么办?把钱交给将军?”郑宗不舍的摸了摸满床的钱,“这么多金子啊……”
“你现在不能去将军帐中,难保虎贲军里没有眼线,人多口杂,要是你抬脚就去了将军帐子里,李顺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袁放摸了摸锃亮的金器。
“这些都是新造的金器,纯度又高,我拿一个去将军那里,你去找盖吴,让他派几个卢水胡人随时远远的跟着你,防止你被灭了口。”
“灭口?”
郑宗吓得眼皮子猛抖。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马上就要做了……”袁放笑的狡猾,“我们要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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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贺穆兰知道李顺想要买通郑宗的时候,她刚刚和使团的成员吵了一架回来。
从夏境到达凉国,只有两条道路可走。一是渡河往西,走后世被称之为河西走廊的道路一直到达北凉的首都姑臧,这也是来往的旅人经常走的一条路;
二则是从钦汗城(银川)出发,从腾格里沙漠的边沿穿过,然后到达姑臧。
贺穆兰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沙漠的可怕,流沙随着沙暴经过时,可以把人全部埋掉,更别说缺水、随时出没的狼群和秃鹫,以及沙漠中神出鬼没的沙盗们。
出于对安全的考虑,她根本不同意走沙漠之路。
然而如今已经是六月底,正值汛期,黄河泛滥汹涌,水路的危险并不比沙漠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