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3 / 6)

一次走到外面。

这座宫殿应当在海底,随处可见幽蓝的水丝和成串的泡泡,却嗅不到一丁点海水腥味。穹顶很高,抬头只看到四面墙壁收束进一团黑暗里。角落的淤泥里开着很奇怪的花,乌黑与猩红,从未在人世间见过。

帷幕重重,银烛上有冷光残留,落满灰尘的帘栊内一片漆黑。

金鳞到了这里,在外面徘徊不前,像在征求她的同意。

白梨撩开帘栊,一小片幽光斜了进去,四面墙壁上的书浩瀚如烟,因她进入时带来的这点小小动静,凝滞的水流又动了起来,书页哗啦啦作响。

一幅画像平摊在书案,垂到蒲团上,画像上压着一把玉骨折扇,扇坠猩红。

她站在门外的位置,刚好能把画上的人看了个大概。

那是个白衣男人,衣摆上有波涛般的片片金色鳞纹,面如美玉,风华隽永,嘴角挂着熟悉的浅笑,让人联想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端方君子。

却又很奇怪。

她想了想,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

这种表面上让人觉得很舒服、实则在酝酿着坏水的笑,简直和薛琼楼一模一样。

幽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刚好一阵风吹来,将画像掀起一角,男人从胸口往下的地方,都被锋利之物划开,犹如一条狰狞的血口。

白梨僵硬地转过身,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佝偻老人,右眼蒙着一层白翳。

金鳞如见故人,摇头摆尾地扑了过去。

是认识的人啊,白梨松了口气。

“我是这里的管事。”老人好似在这里待了很久,皱纹里都有了蛛网,佝偻着腰走进去,将那张撕裂的画纸用折扇压好,猩红的扇坠斜出诡谲的光,“这地方,姑娘以后不要来了。”

偌大一座宫殿半点人影都没有,像海底一个暗沉的虚影。

老人放下帘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地方少主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