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前还在斗嘴吵架。而段宁江身边,丹菲斜卧着,背朝洞口,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
段宁江稍微动了动,碰到了丹菲。丹菲睁开了眼。
“抱歉……”
丹菲摇了摇头,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段宁江的额头。
“你伤得很重。”
“我知道。”段宁江苦笑,“这辈子,从小锦衣玉食,连一指甲都没被弹过。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在身上砍一刀……”
丹菲沉默了片刻,道:“你在被人追杀。你应该早些和我说的。”
段宁江眼神闪了一下,道:“你若现在把我赶走也不迟。”
丹菲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把外面那三个人,还有山坡下你家奴仆的尸体处理了。免得再有人追来,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段宁江愣了愣,神色便多了份感激。
“多谢。倒是我拖累你们了。”
丹菲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嘴,似乎是笑段宁江无能,又似乎是笑自己多管闲事。
“到底同窗四年,总不能看你们死在眼前。”丹菲拿了一根枯枝,拨着篝火堆里的灰,轻声道,“况且你父兄都为了蕲州百姓捐躯,你是忠烈之后,我作为百姓,也当出手相助。”
想起殉国的父亲和兄长,段宁江双目湿润,半晌才道:“如今我这样,怕是要愧对他们的嘱托了。”
丹菲打量了她一下,忽然用极轻的声音道:“你被追杀,是否与高安郡王有关?”
段宁江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丹菲。
丹菲看刘玉锦她们依旧熟睡,才低声说:“围城时我在城外老家,赶回来的路上,见到瓦茨兵追杀一个小兵。那小兵丢了一个包裹,我捡到了。里面有一封你父亲段刺史写给骠骑将军张龄玉的信。只是我当时亦被瓦茨兵射了一箭,逃回去后昏睡了好几日,看到信时城已经破了……”
段宁江双目圆瞪,也不知是否因为高热,浑身微微发抖。过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