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朝它伸出手去。
“你是来给我指路的吗?”女孩轻柔地问,“你能带我离开吗?”
白鹿冰凉湿润的鼻子顶了一下女孩的手心。只是轻轻的一个触碰,随后,它的身躯就扩散成了无数个光点,如萤火一般飞向四面八方。
丹菲不禁朝后倒去,然后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阿菲?”
丹菲睁开眼。男人的双眸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丹菲迷迷糊糊地问:“你干吗抱着我?”
“我也不想抱着你。”崔景钰咬牙,“但是不这样,你怕是要跌断脖子。”
丹菲茫然地扭头望,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岩石外。她这下才彻底清醒,推开崔景钰爬了起来。
崔景钰站起来,从容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道:“麻烦你下次打坐的时候,寻个低矮之处。”
“这点高度,哪里摔得死人。”丹菲嘟囔了两句,然后才后知后觉道,“哟,你回来了?可有缺胳膊断腿?”
崔景钰纵身从岩石上跃下,身姿矫健,生龙活虎,显然完好无损。
丹菲松了口气,嘴里道:“一脸从容就义的模样,还道你要单枪匹马夜战黑风寨呢。剿个匪都要费这么大周折,你这县令当着可真憋屈。”
“回去吧。”崔景钰对她的奚落置若罔闻,“你不是还想补眠的吗?”
说罢,主动在前面开路。丹菲皱眉看了看,抬脚跟上。
两人返回营地,侍卫们和小内侍连同两只狗都还在沉睡。丹菲打了个呵欠,往篝火里添了柴火后,钻进了小帐篷里。
崔景钰在帐篷外伫立了片刻,忽而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什么?”丹菲困得张不开眼。
“憋屈……”崔景钰的声音有些飘忽,分辨不出情绪,“不会再憋屈了……”
谁憋屈?她吗?还是他?
丹菲沉沉睡去,这段对话从脑子里掠过,没有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