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酸,竟毫无预兆涌出泪来。
她索性破罐破摔地低下了头。
她这一哭,其他人反倒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崔湛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身后往来视线。
他也略有些尴尬,顿了顿,方放低语声问道:“你可带了手巾?”委婉地提醒她大街上这样不太雅观。
谁知陶新荷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往腰间一摸,才想起自己的手巾也放在夹囊里,先前忘了拿出来,于是又老老实实抬头噙着泪看向他:“丢了,你有么?”
崔湛:“……”两息后,他迎着她惨兮兮的目光,沉默地从盘囊里取出手巾递了过去。
“你家里人呢?”崔湛问道,“你阿姐没有同你一路么?”
陶新荷这会子对她二姐的名号甚为敏感,崔湛这么一问,她就跟只受了惊的猫似的,当即一个激灵,说道:“她们都有事,我是和小弟一起来采买药材的,但买东西时不小心走散了,我的夹囊也被人给偷了。”
因这番台词她已练了许多遍,加之此时心绪紧张,又颇有些想要亡羊补牢、力挽狂澜的意思,所以出口时语速很快,衬着她此时泪光未褪的神情,反倒像是惊魂未定。
崔湛当即唤了人过来,吩咐帮她去找陶伯珪。又转头让他的同侪们先行一步,随后才复看向她,斟酌了须臾,说道:“你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官署中等……”
“我不介意!”陶新荷立刻精神抖擞地点了头。
崔湛有些意外于她的喜怒哀乐如此来去自如,但也并未多想,领着她便进了卫尉寺。
官署正衙自然是不便她待,崔湛便将她安置在了偏室。
陶新荷一进门就嗅到了室内萦绕的温暖木香,与他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她心下没来由一阵兴奋,暗暗又深吸了两口,坐下的时候还悄悄拢了拢袖子,想着或许能藏一些留香回去。
崔湛则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隔着半室之距,向着她说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