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年轻的脸,此时她看这张脸已经看熟了,反倒觉得比之前那张成熟的脸要亲切。
但就算如此,这是塔维斯。
他所创造的传奇,至今还有许多不曾公布,能够获得两枚月亮勋章的男人,绝对不是他轻描淡写一句别人给他的补偿就能说过去的。也许要到一百年以后,才会有人从那些深藏的资料里看到他的一些记载。
他深谙一名职业军人对任务的保密性,到现在连对芮平都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分毫。
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像芮平这种菜鸟这般,会被人裹挟,不能自己呢?
塔维斯哪里看不出芮平没说出口的话。他说:“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有太多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但是我看了看身后的人,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停下来了,我只能向前走。”
不知想到什么,芮平声音有些微颤:“哪怕是错的?”
“哪怕是错的,我也只能走下去。”塔维斯道:“我可以撤退,但是我身后的人,他们撤退不了。我带着他们,他们至少还有条活路,我走了,他们只有一条死路。”
“……你后悔吗?”芮平问他。
“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塔维斯说:“但是你让我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这么做。也许……”
他停顿了一下:“我会尽量多做些准备,这样能少死一点人。”
是少死一点人,而不是一个人都不让死。就连塔维斯都没有这样的信心。
芮平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他们会有人死吗?”,这对于生命才刚开始没多久的她,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没人想要死,没人不害怕死。芮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勇敢,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恐惧,像是能够把人吸走的黑洞。四处都没有着落。
可是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一片真正的伤害免疫的安全区,来盛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