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林余孽为扳倒阉党的一番赤条条的冠冕堂皇正义之言罢了。
在他们看来,敢于当众反驳皇帝的人,都是真正的正义人士,都会赢来满朝文武和民间士子的一片赞扬。
而似今日这种极其正式的场合,正是他们表演的绝佳舞台。
惠世扬仿佛化身成为不惧龙兴震怒,仗义执言的使者,成为多年来第一个敢于为先前受阉党迫害的东林人士发声的人。
在他看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是赚的。
若能惹得天启皇帝龙颜大怒,当庭出丑,打上几棍廷杖,这对他来说,便是可比武将们封狼居胥的天功!
伤得越重,他越高兴,就算是死了,也能名留青史,成为大明天启一朝有名的铮臣。
不仅是东林党,整个明朝,每一朝的文臣,无论何党何派,都是这副模样,他们总会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仗义执言。
文人们在朝政上无所作为,可一旦出现某位有所作为的人,他们便会疯狂的嫉妒,嫉妒那个人的能力,嫉妒那个人的成就。
然后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地向那个人发起攻击,直到将那个人彻底变得人人唾弃和麻木。
朱由校继位之初,被满朝文武争先攻讦的熊廷弼,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这个人是执掌天下权柄的皇帝,那么不好意思,大明朝的文臣们不仅不会退缩,反而会更加兴奋。
这种近乎病态的心理,到如今的东林党文官中,甚至已经变得扭曲。
就和后世的传销组织一样,一旦深入进去,整个人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他们永远是对的,是清正的。
阉党、魏党,还是帝党,其余所有的人,统统是错的。
朱由校看着眼前面色涨红,头皮磕破的大理寺少卿,心中觉得一阵恶心,看来这大明朝的文官们,是不可能在天启一朝就会有根本性改变的。
自己皇权鼎盛时,可以杀,可以流放,甚至可以一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