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鼻眶上架着单边的金丝眼镜。
他将一本极厚的书摊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可眼神却并不在这本书的字里行间停留。
毫无疑问,2009年已经结束了,现在是2010年的开端。
一切都该是新的,旧的东西都该死掉。
雪季的伊利诺伊州寒冷而寂寥,让人感到无尽的孤独,身负血之哀的混血种们总是在这个季节迎来每一年最难熬的时候。
站台外的风呼啸,卷起大片大片的冰晶或者雪花,昂热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成了白色的雾。
他静静地坐在这里,似乎是在等某个人的来临。
可这个时候学生们都藏在温暖的被窝,教授们也大抵如此,又有谁会大清早的来到寒冷无人的卡塞尔火车站呢?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候车厅里终于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
来的那个人似乎拥有很高的权限,他所经过的空间所有的灯都为他亮起,候车厅里忽然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已经靠着月台停好的cc1000次列车忽然打开了它全部的车门,仿佛在迎接某位尊贵的宾客。
终于,穿着加厚加绒羽绒服的男孩推门走进了昂热所在的房间。
他把自己裹得那么紧,羽绒服表面黑白配色的装饰花纹让人莫名有些眼熟,摇摇晃晃,双手都无法揣进衣兜里,像一只傻乎乎的公企鹅。
路明非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又裹紧了师妹给他织好的围巾,把双手揣进了随身携带的热水炉里。
他的脸冻得有些红,头发和睫毛上都掉下了细碎的雪花。
大概从寝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这么糟糕,而当路明非走到一半,纷纷扬扬的雪就落了下来。
昂热朝着他微笑,随后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感受着候车厅里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路明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也不客气,轻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