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并不买密党的账。”路明非漫不经心地说。
他确实是这个想法。
已经知道正统的五个家族中至少有两个背叛了娲主,甚至连来自维德佛尔尼尔的龙骨十字碎片都已经被奥丁得到,很难确认息壤连接的其他家族又有多少倒向了圣宫医学会。
留在国内其实并不像是想象中那么安全,反而是莫斯科可能才是他们唯一的净土。
零歪了歪脑袋,“你准备丢下我么?”她问。
路明非闭上了嘴。
和皇女殿下聊天就是这样,她总能找到你说的每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埋起来的陷阱。
“我有种预感,我们就要走到终点了。”路明非叹了口气,画舫缓缓游弋时溅起的水雾蒙上他的手腕和手背,透着丝冰凉,“也许一踏进那个港口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谁知道那时候我还是不是路明非……如果我还活着就会来莫斯科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格陵兰或者冰岛。”
“冰岛有很多鳕鱼,还有很新鲜很甜的北极甜虾。”绘梨衣说,路明非扭头看紧紧抱住自己胳膊的女孩,笑了笑。
“是你以前跟我说的。”绘梨衣抬头看路明非的眼睛,表情很认真,“你还说要陪我去看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风景……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路明非讷讷地点点头,又想起了绘梨衣这么多年的等待,像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那样在每个繁花盛开的季节从源氏重工的玻璃幕墙里眺望城市一直延伸到天边的城际线,从东京湾吹来的风卷起漫天的花瓣从幕墙的前面雪一样洒落,绘梨衣就把脸贴在玻璃上望着其中的一片起起落落,瞳孔中掩映着斑驳的阳光……想来真是又美又寂寞,寂寞得想哭。
恍惚间路明非看到盛大的阳光深处有个孩子像是在转头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很怯懦也很弱小,可满脸的愤怒和不屑。
他忽然意识到那是谁。
是那个他以为早就死在记忆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