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住,那塞得满满当当的藤筐和旁边的大铁锅、酸菜缸,竟被他轻轻巧巧地背离了地面!
背带坠着他厚实的肩肉,藤框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可王大牛的脚步却纹丝不动,连气息都没乱一丝。
他甚至还空出一只粗粝的大手,轻松拎起了王明远那个装着笔墨书卷、轻飘飘的小包袱。
“这点东西,算个啥。走吧,别误了时辰。”
王明远看着大哥像座移动堡垒般的背影,再看看娘亲还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动静,以及小妹探出脑袋喊,
“三哥,那个小石碾子忘了装!路上给你磨芝麻糊喝呀!”的嗓门。
他头皮一炸,再不敢耽搁,拎起仅剩的一个小包袱,逃也似的追着大哥冲出了院门。
“被子!被子!我新絮的那床大棉花被,把旧的那个换下来,哎呦喂,瞧我这记性!明远——等等——……”赵氏的喊声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他生怕再慢一步,他娘真能把家里那盘石磨或者炕上的大柜子都给大哥捆上!
晨雾未散,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
大哥挑着重担,脚步却迈得又大又稳,藤框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颤悠,发出规律的吱呀声。
王明远跟在后面,跟着大哥的速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有些疲累了。
再看大哥那步伐,依旧像头不知疲倦的健牛。
“大哥……辛苦你了。”他低声道。
“说啥呢,”王大牛头也没回,声音带着笑,“这点路算个啥。你好好考,别想这些没用的。”
兄弟俩按昨晚商量好的,先去了镇上赵夫子的蒙学。
赵夫子早已等在门口,手里捏着一个沉甸甸、封着的信封。
“明远,拿好。”
赵夫子神情郑重,将信封递过来,“这是廪生作保的保结文书,还有你的亲供单(详细记录考生姓名、籍贯、三代履历的表格)。”
大雍朝县试的流程和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