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困守蒙学这一隅之地。为师……”
他顿了顿,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是欣慰,又似怅然,又隐隐有丝失落。
“为师能教你的,已尽于此了。”
王明远心中剧震,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夫子这话,无异于承认,自己这个弟子,已然超越了他,他对他已经教无可教!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瞬间冲上鼻尖。
但还未等他开口,赵夫子已从案头抽屉里取出一封早已封好的信函。
信封是普通的青灰色笺纸,上面用端正的行书写着“长安府学李教谕亲启”。
“拿着。”夫子将信递过来,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为师早年一位同窗好友,如今在长安府学任经义教谕,专司课业。前些时日我已去信,今日才收到回信。你持此信前往,或可获准旁听一二。”
王明远双手接过那封沉甸甸的信,只觉得掌心一片滚烫。
府学!那可是汇集一府顶尖学子的最高学府!
“夫子……”他喉咙有些发紧。
赵夫子却摆了摆手,目光越过他,投向窗外,声音里多了几分悠远与期许:
“府学旁听,只是权宜。为师盼的,是你此番府试、院试连捷,堂堂正正考入府学,乃至……冲击那举人的门槛!”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回王明远脸上,眼神灼灼,“明远,以你之资质心性,眼界当更高远些才是。一个秀才功名,不该是你的终点,更非为师所愿,为师也不愿你就此埋没!”
这坦荡直言的点拨与期许,如同惊雷贯耳,瞬间在王明远心头炸开!
“噗通!”
王明远没有丝毫犹豫,猛地离座,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对着恩师深深叩首。
额头触地,发出一声闷响。
“夫子再造之恩,明远没齿难忘!”
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