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
他喝了口茶,又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细细看了一遍。
这叠策论中,除了几个日常就表现不错的学子答的尚可,其他的着实一般,此外还有个叫王明远的策论,很是让他亮眼。
最上面这份便是他的策论,他已经反复看了好几次。
字迹清峻挺拔,筋骨分明,力透纸背,看着就舒服。
再看内容,破题那句“漕运输粮以实仓廪,边备缮甲以固藩篱,二者皆国之重务,然费糜巨万,民力维艰”,直接点出核心矛盾,眼光老辣。
接着层层剖析,讲漕粮转运的损耗、边军屯田的艰难,最后竟落到开源节流上,建议在运河沿线设常平仓平抑粮价、减少转运损耗。
同时加强军屯管理,让边军部分自给自足以减轻民运压力。
逻辑清晰,角度刁钻,虽有些地方略显稚嫩,但这份见识和务实,远超一个府学生员的水平!
“王明远。。。”
柳教谕低声念出名字,指尖点了点这手好字。
这书法,若非亲眼所见,说是浸淫多年的名家手笔也有人信。
他眯眼回想,昨日李教谕带来旁听那个少年,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倒是有几分印象。
年纪轻轻,县案首,旁听第一日就写出这等文章……
柳教谕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把这卷子单独放到一边。是个好苗子,值得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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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完昨日的策论后,柳教谕来到课舍开始今日的经义课。
柳教谕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仍旧是把微言大义掰开揉碎了讲。
王明远听得入神,在纸上飞快记录要点,偶尔抬头,目光与柳教谕碰上,对方似乎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他心头一跳,赶紧低头。
经义结束后,柳教谕拿起那叠策论。
他先点评了几份府学里公认才子的答卷,分析优劣,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