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狗娃一愣,猛地想起昨晚自己一个劲儿往小姑父碗里夹豆角的场景,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昨晚小姑父夸他炖的豆角好吃,他就基本上把那碟豆角都夹进了张文涛碗里。
想想也是,昨晚那豆角因为火大糊了,基本上没炖够时间就捞了出来,此刻想来定是那豆角不熟造成的。而且,教他做这道菜的刘大叔还特意叮嘱过他要多炖会,小火炖熟。
张文涛这会靠在王明远身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别提那豆角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反胃……狗娃啊……小姑父知道你是好心……可那豆角……它……它是不是没熟透啊?哎呦……又来了又来了……”
话没说完,他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弓着腰,又慌慌张张、脚步虚浮地往后院茅房冲去。
李茂叹了口气:“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就开始跑,我想去找大夫,可昨晚是中秋,医馆药铺早关门了,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刚让伙计帮忙去请大夫了,应该快来了。”
王明远和狗娃面面相觑,狗娃更是懊恼得直跺脚,眼圈都红了:“都怪我!都怪我!我光顾着听小姑父说好吃了,我就……我就……”。
王明远拍拍他肩膀:“好了,也不是故意的。等大夫来了看看再说。”
没过多久,客栈伙计领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郎中匆匆来了。
给快虚脱的张文涛一番望闻问切后,老郎中捋着胡子下了论断:“嗯,无甚大碍,就是食用了未熟透的豆角,中了些秽毒,伤了肠胃。待老夫开两剂清热解秽、止泻固中的汤药,服下便好。”
老郎中笔下唰唰唰,开了方子。
李茂赶紧接过,道了谢,付了诊金,又跟着郎中去药铺抓药煎药。
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灌下去,又折腾着吐了一回,总算才慢慢止住了泻。
张文涛瘫在床上,脸色依旧难看,但总算不再往茅房跑了。他望着床顶,眼神空洞,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