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已经是掌旗,这姓严的仍以巡使相称,摆明来者不善。
当下,他沉声道:“严舍人,你耍我啊?”
严开眼睛瞪得通圆,喝道:“大胆!”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敕书虽非圣旨,却也是吏部和兵部联名签发,代表着两部意志!”
“你区区一个掌旗,也敢质疑?”
他上前两步,手指几乎戳到张唯鼻尖:“莫说你只是个刚升任的正七品小官,便是延安府的百户来了,见了我这携带敕书的京官,也得恭恭敬敬地站着!”
“你们这种只知舞刀弄枪的武夫,连最起码的朝堂规矩都不懂,今天便让严某好好教教你!”
这一下,连李砚也给骂了,那百户所的小吏脸色涨得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张唯身后,刘焕章忍不住道:“严大人,张大人已是正七品,按大曜律法,非圣旨无非跪拜.......”
“住口!”
严开气焰嚣张,指着刘焕章道:“区区一个从七品的巡使,也敢妄议官仪?”
“你可知诰敕房掌天下文书,内阁草拟的旨意,十份有九份经我手誊写?”
“你这等连翰林院门槛都摸不到的人,也配跟我谈规矩?”
他接着看向张唯,嘴角勾起,冷笑道:“姓张的,你以为凭清理秽野那点微末功劳,就能坐稳掌旗之位?”
“若不是你上官向兵部哭求,你这辈子休想摸到七品官服的边。”
“今日你若跪下听宣,这事便罢了。”
“若敢抗命,我立刻修书一封,奏请兵部,重查米县秽野一事。”
“到时候,别说掌旗,你能不能保住巡使的位置,尚未可知!”
看着沉默的张唯,严开心里乐开了花。
他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来找张唯的茬。
只不过,朝堂内部,文武不和向来已久。
文党武派,多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