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国王欢霄达旦,臣子们举起鎏金酒樽与王共饮,三十六盏驼脂灯将黄金大帐照得煌煌如昼,这群安逸了四十年,通过两头讨好的方式获得富贵的王国重臣们,好似已经失去了警戒性。
帐外忽然传来苍鹰厉啸,龟兹王手腕一抖,葡萄美酒洒泼在脚下龟兹舞姬雪白的胸脯和大腿上。
报——报……景朝前锋部队已跨过魔鬼城……
“金帐汗国联军冲破了我们西部边境大安城池……”
“王!他们要兵临王都了!!”
传令兵滚进大帐,满脸是血,所有的传信使都被景人的高手截杀了……仆冒死冲入,快逃吧王……
龟兹王猛然起身,腰间七宝弯刀撞翻了案几,二十年积累的夜明珠倾泻而出,在驼绒地毯上乱滚,调皮滚到龟兹舞姬嫩白的大腿边。
他咆哮着爬下台阶,拎起闯入的传信使甲领,咆哮质问,王都中央的王庭大帐顿时陷入一片惊慌狼藉。
此刻的沙浆河畔,陈白象蹲下身,指尖掠过被风沙侵蚀的界碑。
四十年前刻下的界碑,如今只剩半截残石。他忽然想起当今那个龟兹王好像还在京师当过质子,似乎还和祖父有所交集,这位离开的龟兹王曾在马背上大喊:龟兹永远忠于大景!商队之终点永世朝东!
如今只觉得可笑。
莫名的,他想起另一位‘质子’。
心情微妙了一下。
如果他也……
陈家未尝不能像现在这样踩着龟兹,踩着林家上去。
不过这个念头只闪现一瞬,就被他很快摒出脑子,不能想,越想就会越盼望。
殿下,烽燧传讯。西北经都府大将袁熊河披着玄色大氅,躬身朝陇王赵雨镰行礼,金帐汗国联军突破了龟兹西境,向大景递的称臣表也已到了,可立刻送往京师。
“陛下知道您此番灭国之功定然高兴。”
袁熊河中年模样,西北人,参军入伍近一甲子,是西北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