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的羽毛,掉一根可就少一根啊。
不遇到真正无法抉择的事情,这位聪明绝顶的晚辈,不会到他这里请教。
谢韫玉行了礼,就在谢老大人对面矮桌蒲垫坐下。
“回叔叔,确有一难事,不得已前来相问。”谢韫玉很直接,他是旁人眼中的学识渊博之辈,但从来不弯弯绕绕,或许正是这个特点,做事之时他的锐气总能占据上风,得以被皇帝陛下青睐。
“与魏王世子有关,且是两件事,怕是会导致截然相反的结果;”
“这位世子殿下,送了一封喜帖与我,邀我参加他的婚事,如此倒也罢了,我就算不去,送一份礼就是;可随着喜帖一同送来的是一封他的亲笔信,请我上奏陛下,以都察院右都御史身份,前往北境诸州巡察吏治。”
谢韫玉话语苦笑,英俊的状元郎皱起了眉头。
“北境与西北诸州的官吏任用,向来不被京师吏部影响,只在陛下与两位封边塞王的案头;陛下所发动的整肃也波及不到两府,这位世子殿下此举目的,到底是何,我有些琢磨不准。”
谢老大人原本笑呵呵的脸色渐渐也凝了起来。
北境经统府的特殊性,以及宛如小朝廷存在的特点,向来被朝中诸大夫诟病,偏偏历代先君与当今陛下充耳不闻。
但是,参奏是一回事,介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可以说,但决不能擅自与北境官员有非必要的接触。
更别说,自行上奏,前往北境经统府巡视吏治,这种几乎光明正大眉来眼去的做法,和在皇帝眼皮底下跳窜有何分别?
当真以为乌纱帽牢不可破不成。
谢老大人陷入沉思,作为中书省‘代丞相’,如今文臣里的领头羊,他的眼光见识,还是比谢韫玉这位刚刚升入中央朝廷的族侄要敏锐不少。
“那位世子殿下,不一定是要拉拢、示好你;或许……他更想以此示好陛下。”谢老大人已经不澄澈的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