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很快又恢复正常。
林渊嗯了声,没有开口。
祭拜完毕,两人离开祠堂,往凤山方向行去。
此行,旁的都没了,也就剩下这两处地方可观一观。
去凤山,更像是游览,气氛没有前往姜氏祖祠那般沉重。
凤山的高度不变,位置也不变,只是游人变了。
同为物件,山峦久历风雨侵蚀。
游人不少,多是些文人雅士携酒登高,或是富家小姐们结伴赏景。
山道上不时传来嬉笑声,衬得姜神符与林渊这一对稍显沉默的男女有点格格不入。
姜神符走得很慢,目光扫过每一处熟悉的拐角。
她站在一处凹陷山壁前,记起这里该有一块形如卧虎的巨石,如今已被凿平,建了座凉亭;
当年,盛安城权贵子弟也常在此处游玩,如今成了卖茶水的小铺子,老板正吆喝着“冰糖雪梨润肺汤”。
林渊跟在她身后,“要不要喝一碗?”
姜神符摇摇头,脚步不停:“我和阿姊都不喜欢甜食。”
她没有多说,林渊大概恍然了,那本《山水延秀经》的“凤山夜雨”“古寺钟声”,感情既是真实写照,也是情感寄托和盼望保留。
但凤山的确保留了。
山腰古寺比想象中保存得好些,虽显破旧,但大殿尚在。
姜神符跨过门槛,看见殿内佛像金漆脱落,供桌上积了层薄灰,唯有香炉里插着几支新燃的线香。
角落里,一个驼背老僧低头打坐,见有人来,头也没抬,难怪香火不旺。
“施主,香油钱放桌上就行。”
姜神符盯着那老僧看了会儿,问:“寺里就你一人?”
老僧这才抬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是啊,老衲守这儿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呢?”
“那时是我师父,后来他坐化了。”
“更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