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蹲下身,将散落在桶边的几片废纸捡起,再费力地将塞得过满的垃圾袋扎紧、提出来。
整个过程,金成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一直落在他弯曲的脊背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仿佛在欣赏一件低贱物品的表演。
何凯能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如同实质的烙铁,烫得他后背发僵。
他提着散发着异味的垃圾袋,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坚定,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关在了门后。
做完这一切,回到后勤组办公室,里面依旧是烟雾缭绕和织毛衣的“咔哒”声。
何凯刚把垃圾袋放到门外指定位置,冯芸那带着市侩腔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换水回来啦?手脚还挺麻利嘛。”
她放下小镜子,用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颐指气使起来。
“小何啊,别歇着了!还有卫生间,领导们快上班了,现在赶紧去打扫一遍!里里外外都弄干净点,正好熟悉一下你的新岗位!”
何凯想起方国栋的话,又默不作声地拿起墙角的拖把、水桶和抹布,转身走向那弥漫着消毒水和污浊气息的走廊尽头。
面对同事们鄙夷的眼神,他默不作声地打扫着卫生间的污秽。
刺鼻的氨水味混合着其他难以言喻的气味冲击着他的感官,冰冷的瓷砖地面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
他弯下腰,用刷子用力刷洗着便池内壁的顽固污渍,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和袖口。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蛰得眼睛生疼。
到了三楼的卫生间,何凯满头大汗地用拖布擦拭着刚冲洗完、湿漉漉的地面。
他正费力地想把角落一片水渍拖干,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充满优越感的声音:
“哟嗬!这不是我’何凯同志吗?这清洁工的工作,干得还挺顺手啊!啧啧,看这姿势,专业!”
何凯不用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