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高大的身躯在床边显得局促不安。
憋了半天,只会瓮声瓮气地说一句:“军师,等你好了,俺也跟你学写字!”
然后,他会从怀里掏出一些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山间野果,红彤彤的,放在床头,算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
一日深夜,窗外传来风过山林的涛声。
哑巴叔找到了独自坐在山崖边吹冷风的凤三娘。
她抱着膝,任凭冰冷的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像个孤独的孩子。
哑巴叔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在空中无声地比划着。
凤三娘看懂了他的意思:
大当家,潜龙终究要回深渊,强行筑巢囚禁,只会让龙变成怨龙,那不仅会失去一个朋友,更会为黑风寨树立一个……可怕的敌人。
放他走吧。
这份恩情,才会长存。
哑巴叔走了,凤三娘枯坐了一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终于想通了。
第二天,当陈平川已经能自己下地行走时,她主动找到了他。
“你可以走。”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有不舍,也有一丝释然。
“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必须立下字据,发誓欠我一件事。将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拿着这张字据找到你,提出任何要求,你都必须为我办到,不得违背。”
陈平川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也是自己离开这里的唯一出路。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不违背良知……”
“这你放心,我不会那逼你做坏事,不过……”
凤三娘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突然变冷。
“若你违背誓言,我凤三娘,必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笔墨纸砚取来,陈平川提笔,在粗糙的麻纸上写下字据。
写完后,将毛笔一放,抬起左手,用牙咬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沁出,他将这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