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花花瓣鲜活,仿佛正迎着寒风舒展,能让人嗅到一股凌冽的香气。
荷包里没有香料,只有一个小小的、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鹤。
陈平川展开纸鹤,平整的宣纸上,是两个娟秀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力道的墨字。
“等你。”
没有问候,没有叮咛,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陈平川顿时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收起信物,陈平川状若无意地随口问起那伙劫匪的事情。
张金宝立刻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兴冲冲地说:“大哥你问黑风寨?我跟你说,那黑风寨的头目凤三娘现在都成传奇人物了!官府派了大军去围剿,结果你猜怎么着?被她用计耍得团团转,损兵折将,最后灰溜溜地撤了!”
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凤三娘的计策,什么“敌进我退,深谷诱敌”,什么“夜半袭营,虚张声势”。
这些计策,都是陈平川当初随口告诉凤三娘的,没想到凤三娘不仅用了他的计,还将其发挥到了极致,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陈平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衣衫之下,那个被一剑刺出的疤痕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将来为我办一件事。”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刻骨铭心。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荷包,那娟秀的“等你”二字,代表着家人、挚友的殷切期盼,是他规划中要走的庙堂之路,是人间烟火与功名事业。
而他的右手,却仿佛能感受到那把长剑的冰冷。
那是凤三娘和黑风寨的生死豪情,是他无法割舍的江湖之义,是一份以命相托的沉重承诺。
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两份截然不同的期许,此刻在他心中激烈地交织碰撞,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张金宝见他沉默,以为他还在担心科考的波折,一拍胸脯,保证道:“大哥你放心考!我跟王镖头就在京城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