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私通外敌之忧,”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臣以为,可为此专设‘商部’,颁发‘商引’!凡与蛮族交易者,货物种类、数量,人员来往,皆需登记在册,严加盘查!同时,课以重税,此为‘商税’,此税既能极大充盈国库,又能以此为缰绳,牢牢掌控所有通商之人!”
他的论述环环相扣,逻辑严密,数据详实令人信服。
在场的官员,都瞪大眼睛,这是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思维方式,心里震撼无比。
陈平川用数字和严密的逻辑解构战争与国策,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梁越一党,包括梁越本人,全都张口结舌。
他们擅长权谋攻讦,擅长党同伐异,却不知该如何去反驳这些铁一般的事实和滴水不漏的逻辑。
就在众人以为梁越无话可说时,他忽然阴冷一笑,厉声道:“一派胡言!你一个新晋翰林,从何处得来这些军国机密?我看你这图表根本就是凭空捏造,哗众取宠!来人,此人妖言惑众,给我拿下!”
陈平川不慌不忙,对着龙椅一拜:“陛下,臣所有数据,皆从翰林院史馆旧档中摘录,页页皆有出处,卷宗可查。梁国舅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与臣同去史馆,一一核对便是。只是不知,国舅爷是单纯怀疑臣,还是在怀疑我大业朝数十年存档史官的清白?”
梁越顿时语塞,咬着牙瞪着陈平川。
龙椅之上,景帝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抹激动的神色。
他头一次看到国舅被人怼的无话可说!
抓住龙椅的扶手,景帝身躯微微前倾,那双眼睛里,重新燃起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光芒。
那光芒,叫希望。
梁越说不过陈平川,立即向自己人递眼色。
他身后立刻窜出一位须发斑白的御史,官袍上绣着的獬豸,本应是法度的象征,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
那御史先是对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