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他不得不承认,陈平川的“立国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与其为一个已经烂到根里的朝廷陪葬,不如在这片土地上,为汉家的子孙后代,杀出一片朗朗乾坤!
这个想法,就像一头沉睡的猛兽,在他的心中苏醒。
可是,祖宗的遗训,百年的传统,还有眼前这些情同手足的弟兄……
他怕。
他怕归义军,会因为这个理念,彻底分崩离析。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直沉默的秦王祝衡,再次站了出来。
他走到场中,看着那些怒视陈平川的“归乡派”将领,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的苦笑。
“效忠大业?”
“你们可知,在我逃出京城之时,沿途所见,是何等景象?”
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和疲惫。
“易子而食,饿殍遍野!而那些所谓的朝廷命官,却依旧在搜刮民脂民膏,花天酒地!”
“你们可知,当梁家篡权的消息传出,京城内外,万马齐喑!那些饱读圣贤书的文人士子,那些世受国恩的勋贵武将,有几人站出来为死去的皇帝说一句话?”
“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们跪得比谁都快!山呼万岁的声音,比谁都响亮!”
祝衡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大业……已经烂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那个家,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你们告诉我,这样的一个‘大业’,还值得我们为它流尽最后一滴血吗?”
他转向陈平川,郑重地拱了拱手:“陈平川说的对!与其为一个虚名,一个已经死了的朝廷卖命,不如为我们自己,为所有在西域挣扎求存的汉家同胞,杀出一条活路!”
“我,祝衡,以大业皇室子孙的名义,支持陈平川!”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大业秦王祝衡,只有一个愿为西域汉人开创万世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