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泪痕已干,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扫视着一张张激动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他的班底,是他敢于向整个天下宣战的底气。
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沸腾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的心意,我明白。”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郭军师的顾虑,我也清楚。”他看向郭仲达,“我们刚打完一仗,人困马乏,西域的摊子也才刚刚铺开。立刻挥师东进,确实不智。”
郭仲达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以为陈平川冷静下来了。
然而,陈平川话锋一转:“但是,有些事,不能只算计利弊得失。民心,等不了;道义,等不了;蒙将军流的血,更等不了!”
“我们若是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休整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等到我们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再出兵,北方的百姓还剩下多少?这中原的脊梁,是不是就真的被那帮畜生给打断了?”
“我陈平川,要做的是救世,不是等天下糜烂之后,再去收拾一个烂摊子!”
他的话,字字诛心,让郭仲达哑口无言。
是啊,慈不掌兵,但若是连最基本的人心和道义都失去了,那他们就算得了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陈平川走到大厅中央悬挂的地图前,目光如炬,在广袤的疆域上移动。
“所以,我的计划必须改变。”他拿起一支朱笔,在地图上画下了一条从敦煌直指中原腹地的血色长线。
“我意,即刻起兵,北伐!”
“我将亲率一万破风骑与火铳营精锐,作为先锋,即刻出发。我们的目标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成为一把尖刀,一把插进蛮族大军心脏的尖刀!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援军到了!希望,还在!”
“王奎、林勇,你二人率领步兵主力,整合收编的降兵,即刻进行整训。我要你们在一个月之内,打造出一支能战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