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信么?”孙微问,“若妾姓桓,妾就不信。”
“人与人总是不同,”闾丘颜温声道,“若王妃姓桓,桓氏也不会走到今日这般惨境。”
“惨境?桓氏雄踞一方,连王氏都望尘莫及,何谓惨境?”
“门阀世家,最令人欷歔之事,无非如日中天,却盛极而衰。桓熠鼎盛之时,确可教朝廷畏惧,但几十年过去,早已不过一句空壳。这莫非还不够惨么?”
孙微笑了笑:“妾以为,被属下之人背叛才更惨。”
闾丘颜不置可否:“看来,王妃心中,在下已是恶贯满盈。”
“确实,没有八分也有九分。”
闾丘颜笑得愈发和蔼。
孙微道:“长史有如此兴致,不如现在就将心中困惑告诉妾,妾可即刻为长史解惑。说完了,长史就放妾回寻阳去,如何?”
闾丘颜落座,道:“倒也并非不可,全看王妃答得有几分诚意了。”
“必定是诚心诚意。”孙微道,“请长史发问。”
闾丘颜斟酌片刻,问道:“王妃如何能离开豫章王府,到荆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