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是高兴。而后,她发现孙微竟开口能说本地方言,更是惊奇。
“夫人可好些了?”收拾碗筷的时候,仆妇笑眯眯地问道。
孙微和气地说:“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仆妇感慨道:“夫人这一病,阿郎忧心得不得安宁,事事亲自过问,再体贴也没有了。夫人嫁得如此的阿郎,好福气啊!”
孙微一愣。
她瞥了瞥司马隽。
司马隽发现了,也看了看她,神色茫然。
“过奖了。”孙微含糊地对仆妇道,将她打发了去。
待仆妇离开,孙微看着司马隽。
“方才这仆妇说,世子是妾的丈夫。”
司马隽目光一闪,旋即道:“我不曾如此说过。这始兴城鱼龙混杂,我等到了别人的地盘,自当隐匿身份。这些仆人都是谢霄雇来的,只道我等是来此经商的一家子。那仆妇的说法,不过是她们自己的猜测罢了。”
孙微正想再说,司马隽却转而道:“方才夫人与那仆妇说的,是本地方言?”
“正是。”
司马隽饶有兴味:“常言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夫人出身苍梧,说话的音调,竟与这广州附近的人如出一辙?”
孙微想,自己方才确实大意了。想着岭南在司马隽这等外乡人眼中,向来一概而论,不分地域。却不想司马隽如此细致,竟听出了音调来。
“也并非如出一辙,其中还是有些分别的。”孙微面不改色,答道,“苍梧乃东西水道交汇之地,各方杂居,每人舌头上都能滚出好几门的方言,不足为怪。将来世子到了那边,也就明白了。”
司马隽颔首:“原来如此。”
孙微不打算与他多说,于是道:“世子辛苦了。如今妾已是无恙,世子也该去歇息才是。”
司马隽却不动。
“郎中还开了些药,说自夫人醒后,须得按时服用。”
“妾自会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