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最善妇人脉息,便借着买绣线之机,出来求个生子之法,却不想正撞上宛娘,本来匆匆而过,伴香虽觉眼熟,却也没想到便是宛娘,上了马车刚要走,从车窗的透纱帘中瞧见那妇人失魂落魄的走了来了,便让停住马,待那妇人从马车前过,仔细瞄了几眼,这一瞄便认了个底细,不是梅公子那个心尖子的寡妇还是何人,却怎跑到扬州来。
且瞧她脸色憔悴,身上衣裳也旧的不成样子,难不成被梅公子厌弃,流落此处,念头至此,便觉定是如此了,男人哪个不是贪新忘旧的,短了三五日,长了也不过不去一两年,枕边千般温存,早已忘却,更何况这宛娘不过一个姿色平常,性子寡淡的寡妇罢了,比对自己眼下处境,伴香心下略畅,女人若无心计,早晚是这个结果,自己该早做打算才是。
叹了一声,唤车夫回转,行到街角又觉不不对,便是被梅公子厌弃,何至于跑到扬州城来,这里跟青州府何止千里,低声吩咐车旁的婆子,叫去跟着宛娘,瞧她在何处落脚。
伴香回了府,便到上房来见吴氏,进了屋见陈子丰也在,自前日他的寿辰,夜里便去了贵香阁,怎的今儿舍得回来了,却不敢露出声色,走上前见礼。
陈子丰瞧了她一眼,略皱皱眉道:“不好生在府里,出去作甚?”吴氏道:“她去挑绣线,想我们姊妹几个俱都是蠢笨妇人,论绣活儿针指,也就她还拿得出手去,眼瞅就端午了,我让她给爷绣个艾草荷包戴在身上,也应个景。”
陈子丰脸色略缓,伴香这才退立在一旁,只听吴氏道:“这两日都不见爷,今儿你既回来,我这里正好有个疑心要说与你听。”
陈子丰吃了口茶问:“甚么疑心?”吴氏道:“前儿你做寿,李琴娘来了后宅给我磕头行礼,送了十来支纱堆的花过来,说是旁的物事也不稀奇,这花倒比外头卖的好,让我跟几位妹妹戴着耍子。”
陈子丰笑道:“既她有心,你们收着便是,却疑心她什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