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滚落而下。
想他父皇英雄了一辈子,执掌朝堂接近五十年,何曾落寞过。
萧道成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吃力的说道:“割让我北梁南境梧州一地给大乾,换取大乾出兵助我北梁共击大虞。”
“父皇,不可。”
此话一出,萧定玄顿时大惊。
割地求和乃是骂名。
一旦记载在史书上,他父皇萧道成将永远的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无妨。”
萧道成却依旧吃力的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此乃我之恶果,既因我而起,那便要因我而终
你为新君,正是积累威望之时,此等背负骂名之事,自然由我去做,你不可沾染。
而且你反对亦是无用,此封国书,一式两份,你眼下所看到的仅仅只是备份,真正的那一份我已经让人带上,随你妹妹去了大乾,若是那赵定真的不念旧情,那封国书,自然会有人呈给他,咳咳咳…....”
说到这里,萧道成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皇…..”
萧定玄哭的更凶了,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在为他背负骂名。
“不哭。”
萧道成面色骤然严厉道,“你既为君,当独挡一面,不能如此庸弱,日后北梁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事务,皆在你身上。”
说到这里,萧道成又是有些感慨:“我这一辈子,精明过,但大多时候却是糊涂,如今临了了,难得清醒一回。”
旋即继续嘱咐道:“便是割地,那赵定亦有可能出功不出力,所以为父还准备了另外一份国书。”说着又有一名内侍捧着一份国书走了出来。
萧定玄不解。
萧道成继续说道:“在我死后,你便将这封国书递交给大虞,并且告诉赵定,若是他不愿意出兵,我北梁便向大虞称臣纳贡,割地求和,从此为大虞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