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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压钳咬开钢板的刺耳声响里,随着门缝扩大一寸寸往前挪。
铁锈簌簌往下掉,混着消防员喊“里面的人注意”的警告声,他忽然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呜咽。
池骋“清清!”
第一缕光钻进去时,他看见陆清屿蜷在角落,额角的血已经凝成暗红,睫毛上还挂着湿痕。
稀薄的空间涌进新鲜空气,少年被光线刺得瑟缩了一下,却在看清池骋紧张脸的瞬间,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
陆清屿“池哥...”
这声气音比刚才更清楚,像根细针狠狠扎进池骋的神经。他想冲进去,却被郭城宇死死拉住。
郭城宇“还没固定好!”
池骋“让我过去,他流血了!他害怕。”
破拆的进度突然变得飞快。
当轿厢终于被稳稳顶住,池骋几乎是扑了进去。膝盖重重磕在钢板上的疼他没察觉,伸手去碰陆清屿的脸时,指尖在颤抖。
池骋“别动,我在。”
他小心翼翼地擦掉少年脸上的血污,摸到额角伤口时,陆清屿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池骋“疼吗?”
池骋的声音压得很低,鼻尖蹭过对方冷汗涔涔的额头。
陆清屿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他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