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轻易抽出的线头。
他抬起头,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长桌的另一端。马嘉祺正戴着一副黑色的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杂音,完全沉浸在他的数学世界里,侧脸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习题册,轻轻走了过去。
他停在马嘉祺身边,阴影投落在书页上。马嘉祺若有所觉,抬起头,摘下一只耳机,用眼神投来一个询问。
“那个……有道题,想听听你的看法。”丁程鑫将习题册推过去,手指点在那道题目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破了图书馆的宁静。
马嘉祺接过册子,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然后拿起笔,在旁边的空白草稿纸上画了起来。他不是在写文字解析,而是画了一个简单的时间轴,又在旁边标注了几个关键词:“升——悬——斜——落”,对应着诗中月亮的位置变化。
“文学我不懂,”他开口,声音同样低沉,带着一种理性的冷静,“但任何变化,都可以看作一个系统参数的演变。你可以先把‘月’作为一个核心观测对象,把它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的坐标变化提取出来,这是骨架。”
他指着时间轴:“然后,再对应每个坐标点,填入诗人由此生发的情感参数,‘共潮生’的壮阔,‘照离人’的相思,‘落摇情’的惆怅。情感是附着在骨架上的血肉。”
丁程鑫看着他笔下那个简洁明了的框架,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马嘉祺这种近乎“建模”的分析方式,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团纠缠的丝线,为他理出了清晰的脉络。他之前一直困在情感的体验里,而马嘉祺则为他搭建了一个可以安置这些体验的逻辑容器。
“我明白了!”丁程鑫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就像你把一个感性的问题,用理性的程序语言重新编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