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像被塞进一小把炭火,烤得他眼眶发干
他听到了铭伯与纾舒的对话,心绪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他低垂眸子,扶在门框上的小手不自觉地用力,木刺扎进掌心也不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那个老伯伯说纾舒没休息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她才没能好好休息……
掌心的木刺带来一点真实的锐痛,他却松了口气——痛是好的,痛能抵消一部分“罪”
看见自己赤着的脚,沾了灰尘,脏兮兮的,忽然自惭形秽
脚趾本能地蜷成十粒小小的螺,想把灰藏起来,却越藏越显
铭伯注意到了门那边的动静,目光扫过门边探出的小脑袋,迟疑片刻后终于开口:“姑娘,那孩子是……”话未说完,又顿住了
他伺候纾舒三十年,知道她温柔里藏着不可触碰的边界,像雪里埋刀
纾舒却先开口,声音温润,像一缕穿过竹林的烟:“铭伯,熬一点小米粥吧,再蒸两枚鸡蛋,孩子应该也饿了。”
铭伯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说完,便转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拉长了一片阴影,像一条被岁月压弯的扁担
风掠过,院中石榴树抖下一阵细碎的红
那红落在纾舒发上,像谁偷偷别了一枚晚春的花钿
小布莱克仍躲在门里,拳头攥得发颤。
指甲在掌心掐出四枚小小的月牙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
赤足踏过门槛,阳光像一盆温水,从头顶浇下来
他看见纾舒站在石榴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被风吹起
显得她整个人就像神明了,不,她本身就是庇佑一方的神